“不和亲,不纳贡,不割地,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大功于社稷、天下、亿万子民!”
刘卫民满嘴汤水,胡子邋遢的他显得颇为憔悴,双眼却极为坚定。
“各朝赋税,我朝最低!”
“各朝灾祸,我朝最多!”
“各朝得天下者,我朝最正!”
“各朝帝王……我朝帝王虽有诸多不足,却紧守国门,从无负国之事!”
……
“天灾人祸,国朝积贫,国力匮乏,臣强者就要取而代之?”
“因权欲就要舍弃子孙万世之利?就要舍弃安南、苏禄、马六甲、大明岛、美洲、冰州?”
……
“老爷不屑为之!”
刘卫民神色愈发坚定!
刘英儿一阵沉默,默默从他手中接过碗筷,温和一笑。
“老爷,英儿再去盛些,还有不少呢~”
……
“嗯,多加些蹄筋,滋味很是不错。”
刘英儿拿着碗筷出了并无房门的简陋木屋,刘卫民一阵沉默,默默从床头木箱上再一次拿起收拢起来的信件,再一次一一看着每日都送来的加急信件,眉头却越皱越紧,再一次被扔落一地……
端着汤碗再次进入木屋时,再一次默默拾起地上散落信件,面对“凶狠”不满,只是淡淡温和……
余丛升、刘卫山、刘卫海、小豆芽、刘养、沈允婻……仿佛都在注目着北京城,远眺遥远的苦寒之地……
越是临近五月,张嫣心下越是烦躁,已经头戴抹额的她对跪着的文武百官尤为恼怒。
又是一个月,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月底爆发了一般,南北各道、府、州、县纷纷上奏弹劾魏广微枉顾百姓疾苦,纷纷反对加征两厘赋税,裁撤驿站反对声反而少了许多。
官吏上奏反对增税,京城官吏、宗室讨要俸禄,辽东军将不满欠响……
张嫣心下有些后悔,可已经被架到半空的朝廷却没法低头,心下又忧又恼却无法子,向卫民钱庄借贷之言再次被魏广微提了出来,本应成了阉党奸臣的魏广微,再次遭到文武百官一致反对。
刚入五月,好像知道远在关外耕种田地那人再等待着什么,小皇帝欲要出城小住一经提出,乾清门前跪了一地文武大臣,除了方从哲、魏忠贤、崔呈秀、魏广微外,连朱由检和内阁吏部尚书施凤来、礼部尚书来宗道、左都御史冯铨、礼部左侍郎张瑞图,刑部尚书黄立极升任刑部尚书,兵部尚书王在晋、张鸣鹤、礼部右侍郎刘鸿训、吏部左侍郎周延儒、吏部右侍郎李标、南京吏部侍郎调京任户部左侍郎钱龙锡、守孝期满归朝的刑部侍郎何如宠、钱象坤、钱谦益、徐光启、郑以伟、梁廷栋、吴执御、傅朝佑、张至发、薛国观……
地上跪了一地,魏忠贤除了能与崔呈秀和吴淳夫、田吉、倪文焕、李夔龙五个郎中说了刘卫民话语外,余者根本不敢稍作提起,方从哲与他差不多,亦不敢乱言一句。
方从哲、魏忠贤自刘家寨授勋后,第二日早朝就提起“卫党”一系列人选任职请奏,尽管引起颇大震动,朱由检和一些内阁阁臣、尚书、侍郎、郎中……反对,但考虑到需要与宁德驸马府缓和下关系,最后张嫣还是同意了两人请奏,孙世纪为右都御史,刘之坤任户部右侍郎,方逢年、黎鸿业、卢象升、孙传庭、朱大典、马士英、刘文炳、田珍因鞑靼之事或为副都御使,或为六部郎中,与此同时,尚有十七人为十三道御史、各部员外郎,二十七人,孙世纪一人算是成了朝廷大佬,余者只能算是中层骨干,尽管如此,“卫党”一日间却成了所有人排挤弹劾对象。
也是奇怪,除非是张嫣直接开口询问奏对,二十七人却无一人主动上奏解释任何事情,整日也只是坐在衙门低头做事,成了御史之人要么只是弹劾一些地方官吏贪污触法小事,要么就请奏朝廷下到地方行走,裁撤驿站、增税银两厘也只是不痛不痒在早朝时说了两句“需谨慎”话语,连稍微上奏表示反对一句都无,今日更是集体请了病假,右都御史孙世纪,副都御使刘文炳、田珍,户部右侍郎刘之坤,礼部郎中方逢年、黎鸿业,吏部郎中李瑾,兵部郎中卢象升、孙传庭,员外郎朱大典、马士英,刑部……工部……二十七人集体或出或前往刘家寨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