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延把宁木子往安全的地方推了推,这才一转身朝刚刚那小贼离开的地方追去。
先是遇上了王慧芳被无辜痛骂,然后刚到手的银子还没怎么暖热,居然就这样被人偷走,想想今天的遭遇,宁木子无奈的抽着嘴角苦笑。
看来以后出门真应该好好看看黄历,今日不宜出行。
来福酒楼这边。
县令今日特意在二楼订了最好的雅间,陪这位大人物赏景吃酒。今日是这位大人留在这小县城的最后一天,县令可不想在这关键时候掉链子。
只盼着能好好招待完这位贵客,回京之后这位能偶尔想起他的好处,偶尔替他美言几句,能从指缝里漏出一点好处给他,那就感激不尽了。
县令脑子里暗暗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一边邀请大人观赏民情。这县城小是小,县令倒是有自信,自己将这里治理的井井有条。
大人物百无聊赖的看着景。
只见原本平和的街道涌起一阵乱象,道路中间的人们像是看见了什么,惊慌的潮水一样像两边退去,中间挤出一条窄道。
一男子沿着路狂奔,又很快因体力不支而倒下。身后的人三两步追上,轻松提起他的后衣领,提着小鸡仔一样将他拖走。
原本微阖着眼看热闹的大人物忽而睁大了眼,他眼睁睁看着那人大步离去,等到对方走远了,这才回神惊呼,“真的……居然真的是他!”
事关重大,县令更是惊得站起,他肥硕的身躯险些将桌子给挤翻,分不清脸上是惊喜还是惊吓,壮着胆子问道,“大人,您可看清了,这里怎么会……”
“绝不会错,我看的一清二楚!再说了,就你这弹丸之地……不,就算放眼整个南国,又能找的出几个这样的人来?”
……
宁木子坐在牛车上无聊的晃着腿,心里从一数到一百,又倒着数回来,等数到第六遍的时候,头顶被一片熟悉的阴影笼罩。
“你回来了?”宁木子愉快的扬起小脸,果然看见卢延从怀里拿出刚刚追回了钱袋。
“那小毛贼呢?”
“教训了一顿送到衙门去了。”
小财迷宁木子满意的点了点头,郑重的将钱袋揣进怀里,脸上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只是很快又哭丧了一张脸,把钱袋还给了卢延。
“还是你拿着吧,我怕再把它给弄丢了。”
卢延接过钱袋,却是把它在宁木子怀里放好,“你拿着,我放心,这次我会小心。”
说罢,便将宁木子往怀里带了带,一手赶着牛车,另一手紧紧搂着宁木子。
宁木子的心像锅煮沸的开水,咕嘟咕嘟的冒着粉红色泡泡,卢延真的好暖啊……
想起上一世爹不疼娘不爱,被全家当作人肉提款机使,这一世虽然没爹,又碰上了一群极品亲戚,但是还能有卢延在身边,真是两世修来的缘分了。
这样想着,宁木子忍不住又往卢延怀里靠了
靠,小手悄悄的揪紧卢延的衣襟,她得好好的抓住自己的缘分才是。
察觉到怀里妻子的小动作,卢延向来如覆霜雪的黑眸漾上一抹暖流,消散了冰雪。
卢淑荣刚从主管事那儿得到宁木子又从来福酒楼挣了一大笔的消息,正气的牙根痒痒,就又撞到夫妻俩驾着牛车恩恩爱爱的回家,手里的帕子翻来覆去的揉,简直恨不得撕碎它。
回卢家之后,卢淑荣气的把帕子往地上一摔,将它想成宁木子的脸,即便恶狠狠的踩上几脚也依然不解气。
这帕子还是最近新绣的,是因为卢淑荣要去见朱管事,王春花才肯让她拿的,怎么能看她这么糟蹋好东西?!
“你这是干嘛!”王春花把她推到一边,急忙捡起地上的帕子心疼的拍着上面的灰,“咱家本就没什么钱,你还这样糟蹋好东西,就你这样的性子,有多少钱够你败家?”
卢淑荣往床上重重一坐,怒道,“那宁木子又从来福酒楼捞了不少银子回去,她若是肯分给咱们一点儿,糟蹋一块帕子又能怎样?”
王春花一听宁木子又挣了银子那还得了?二话不说就去了卢延家。
她怎么能让那小贱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往上爬,若是照着这样的趋势下去,说不定将来宁木子要比朱管事还风光。
王春花怎能让这种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