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拨会中兄弟相残,该当何罪!”
一句话,正气凛然,直教人莫敢直视。
叶零却浑不在意,看着杜世闲的脸,笑意更深了。
“当年那晚,我又不是不在,难不成你作了花使,还打不还口,骂不还手了?”
杜世闲却不接话,咧开嘴笑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是花使的。”
叶零走得近了些:“猜的,不过见到了你,应也不会错了。”
杜世闲点了点头,又拉下脸说道:“本使不计较你不敬之罪了,滚吧。”话没说完,竟要抬脚走开。
叶零忙伸手虚拦道:“那钟衣的事?”
杜世闲说道:“你们的恩怨别来牵扯我,我若有机会见到那钟衣,自会找机会动手,要说你配合,我倒信不过你。”
叶零哑然,无奈地笑了笑说道:“你这变脸的速度,倒是像田星原了。”
杜世闲见叶零提起心上人,缓和了下情绪,说道:“你认识星姐儿?”
叶零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杜世闲,说道:“我要告诉你,你的星姐儿和钟衣颇为熟稔,你待如何?”
这“颇为熟稔”四个字被叶零说得意味深长,显然是在说些字之外的含义。
杜世闲听闻大喝一声:“滚!”手中黑剑带着声响探了出来。
叶零忙向后滑去,边退边说道:“你自己想想,我再来找你。”说罢,便带着一道残影消失不见。
杜世闲见叶零退去,也不去追,黑剑还鞘,人便像是入定了般站着不动了。
这半年来,杜世闲和田星原越来越熟悉,也知晓了田星原以药诱人的那些魅惑法门,田星原甚至教了自己一些鏖战之法,说是幼年学到的,自己已然深知田星原并非良人,只是心头所属,便忍着不去念及,此时被叶零提起,好像自己的秘密被捅破了般,杜世闲越想越耐不住,便气汹汹地回去马车。
杜世闲上了马车,田星原已然回来,正在马车中梳着头发,杜世闲气鼓鼓地上了车,便坐在角落里闭目养神一般。
田星原此时气早消了,见状问道:“世闲,这是等我等急了吗?”
杜世闲“哼”了一声,也不答话。
田星原便爬到杜世闲腿边,枕着杜世闲的腿躺着,伸出手揪了揪杜世闲稍长的胡须,嗔怪道:“怎么了嘛?”
杜世闲勾头看了看,沉声说道:“我刚和一个叫钟衣的人聊了几句。”
田星原听闻坐了起来,问道:“他在哪?”
杜世闲也不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田星原。
田星原一句话问出口便抿住了嘴,此时见杜世闲盯着自己,便笑着轻拍了拍杜世闲的脸颊,说道:“你还吃起醋了。这是又听谁说什么了?”
杜世闲“哼”了一声,说道:“你和钟衣什么关系?”
田星原笑了笑,拱进杜世闲怀中,说道:“你呀,就是闲的了。今天这福安村不知仗了什么势,竟不投降,晚上咱俩摸进去逛一逛,也给你散散心。”
杜世闲见田星原不正面回答,气得猛一站起,头顶撞到车顶,一声闷响,田星原忙作势来揉,杜世闲却侧身躲过,径直下了马车,说道:“我自己去吧。”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杜世闲虽说这半年来一直赖在马车上,可马车硕大,田星原无聊时也常教自己些招式练练,如今这身子骨倒也没太虚弱。
杜世闲走着,越想越气,可却不知如何才好,只带着乌澜往闷头行进。
脚步甚快,这一会儿天还没黑,便顺着小河走到福安村边。
此时福安村的人大都集合在另一边和军队相对,这里空落落的,杜世闲走来脚步不停,一脚踏在河上,未及水面,另一只已然踏出。
杜世闲便这样两脚交替滑水直行,落在福安村中,刚一跳下站定,便听闻前方传来一阵吵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