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栀让珍珠出去,然后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尊定在那里的佛一样,过了许久,陈忠国都要被逼疯了,这才缓缓道来。
“当初,我与淇河相爱,可是你说宋淇河与你不合,让我不要与他多亲近,我听了。”
“后来,你说家族中必须得有个厉害的女子前去宫中,我还是听了。”
“再后来,你让我陷害淇河,我仍旧听了。”
陈淮栀深叹一口气,这些事情,永远都是压着她的一根稻草,永远都摘不掉。
“可是我让你帮我报我亲生母亲的仇,你说不行。”
“我让你管好弟弟,可是你还是没做到。”
“你纵容了太多人了,这下酿成大祸,又让我来处理。”陈淮栀恨透了这个被纵容的弟弟,还有这后母。
“我已经为陈家做了太多事了,失去了自由,失去了爱人,就快要失去了自己。”陈淮栀背对着陈忠国闭上眼,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过了良久,才缓缓睁开眼。
“陈大人,如果你自己想要活命,就听从本宫的吩咐,若想要陈家有香火,你最好不要耍心机。”陈淮栀转过身,静静的看着陈忠国。
陈忠国心中一窒,突然觉得这个被自己把控的女儿,已经变了,不再是那个言听计从、听话的女儿了。
他突然之间赶到自己老了,明明还是壮年,却感觉疲惫不已,他不想要陈家断了香火,这可是不孝,他只能认了。
顾景城回去后,百思不得其解,想着这陈淮栀做事可真是决绝,一点都不留情,将自己老子气得晕过去。
对了,突然想起来,陈淮栀已经和陈家断绝关系了。
因为上次选举,不少新人入朝,新旧更迭,正好是除掉陈家一些渣滓的好时机。
那个时候还很高兴,可是现在,回过味来,就觉得不对劲了。
“王爷。”一个温婉女子端着茶水走了进来,这是顾景城的侧妃白蓉儿。
这女子是顾景城第一次从那季子河回来的时候碰见的女子,这女子被山匪抢劫,看着着实可怜,顺手救了,可是这女子非要报恩,就只好带上了。
回来之后,陈淮栀要赐婚,顾景城可不想接下陈淮栀给的那一群莺莺燕燕,就说自己心有所属,给白蓉儿安排了个身份,就将人娶了进来。
白蓉儿不争不抢,性格温顺,在府中平日里存在感也很低,顾景城一次碰见有嚣张的奴仆说话难听,将人用棍棒打出去,然后吩咐人要尊重白蓉儿,这才好了一些。
白蓉儿进来后,将茶水放在桌上,柔声道:“王爷,看着您皱眉,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顾景城抿唇,明显是不想回答。
白蓉儿笑笑:“王爷不想说便不说,喝口这参茶,对身体好。”
顾景城应声喝了一口,发现味道还不错,随口一问:“这是你弄得?”
白蓉儿点头:“正是。”
“妾,家中曾是医馆,可是家道中落,本是想要寻求帮助,可是却遇到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