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回来了就好,以后哪儿也别去了,就搁兄弟我这儿呆着吧。”
江晓晨没有看曾忺,而是微微张开双臂在房间转了一圈,随后转身看着曾忺,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眉眼轻弯,缓慢的眯上双眼,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的那份清爽与心安,那么洒脱,却那般愁绪万千。
南宫嘴角涌起深浅不一的笑容,也不插话,就这么看着他,双眼中却是满满的喜悦,随后将目光停留在桌子上。
“曾忺,你这杯子得多加几个呀,一会儿还有朋友要来。”
曾忺额头上突突直跳,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些不解的看了南宫一眼,见他只是认真的倒着酒却并没有看他,一颗心当时就七上八下的直打鼓。
南宫倒好酒递了一杯给江晓晨,江晓晨看了一眼,三两步的走过来,朝着他伸出食指不停的摇晃着,好像在说你小子……
终究还是没有将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他希望是他多想了,毫不客气的一把夺过南宫手上的酒。
南宫也不在意,重新端了一杯在手上,举起手中的酒看了看他俩,眨了眨眼睛。
江晓晨将酒举过头顶,微仰着头,借着灯光,透过玻璃杯看着里面略带黄橙色的酒,一时之间,心情竟然说不出的平静。
“干杯。”
“干杯。”
三人将杯子重重的碰撞在一起,随后一饮而尽。
看着手中空荡荡的酒杯,一句话都没有说,三人对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来。
是啊,什么都不用说,岁月早以风沙了眼睛,沉蒙的热血散落在大雨磅礴,他们能做的,他们可以做的,他们想的,也就这么一笑而过了。
有苦涩,有无奈,有遗憾,有很多很多。
终究,还是就这么一笑而带过了……
江晓晨将一只手搭在曾忺的肩膀上,脸上隐约可见的笑意让人有几分捉摸不透,视线却直直的定格在南宫的脸上未曾离开分毫。
“曾忺,刚才让你这儿的服务生找你可真不容易呀,确实会了个贵客。这些年,一直有联系?”
江晓晨看了看南宫,又看了看他。
曾忺自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咧着嘴畅快的好一阵大笑,然后就这么仰着脑袋往身后的沙发上一倒,无所谓的将手中的杯子重重的往地上一摔,咣当一声脆响,玻璃渣顿时就飞溅的四处都是,心里郁结的一口气好像也随着这杯子的破碎声四散了开来。
“江晓晨,你这一走就是好几年,我一直尝试着去找你,你说说,这几年你都死哪儿去了?死哪儿去了?找的我太他妈苦了。”
说着说着,声音都带着一丝颤音与沉重,痛苦的用双手抚住了自己的脸。
江晓晨分明看到了那张脸上的苍白和涌出的泪水,虽然那言语中有着说不尽的苦涩责难和关心担忧,但那年的他们,都有着各自的无可奈何和不得不遗憾,江晓晨站在原地良久,也沉默了良久……
南宫低垂着头一直盯着地上的花绒红色丝绸地毯,眼角动了动,却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只是看着他泛白的手指关节和鼓起的青筋,看的出来他同样也很难过,只是在一直尽力克制着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