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最难过的应该是他才对,一直都是他。
我们只是亏欠,只是年少轻狂,只要……
只要他们齐心协力,凭借着现在的声望和地位,他们是可以的。
只是,他呢?
他心底的痛和遗憾,好像随着那一场车祸永远也无法挽回了。
走的那么决绝,纵然前面荆棘遍布,可他还是转身了。
五年前,那一天,他的世界好像就那么轰塌了……
其实,最难过的一直都是他,最逞强的也一直都是他。
他懂的,他一直都懂的,他们俩个太像了。
江晓晨瞟了他一眼,随手剥了一颗巴旦木丢入嘴中,细细咀嚼回味着,双眼微眯,说不出的轻浮。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就没有怨过我吗?”
这话问的,不是直接在打他们的脸吗?
他还是那个他,还是那个江晓晨,只是多了几分尖锐。
可是他们又凭什么要求他热情呢?
他们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他温良呢?
过往种种,历历在目,曾忺和南宫都神色复杂的看着江晓晨,久久的没有说话。
江晓晨嘴角弯弯,涌起好看的上弦月,给他们又倒了一杯酒,也不去看他们,轻轻的碰了一下杯子就径直仰头喝了,挑挑眉看着他们两个。
曾忺和南宫愣了愣,齐齐拿着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心却也不似刚才那般沉重的喘不过一丝气来。
他们看着现在这个一副无所谓样子的江晓晨,虽然他看起来这么轻松惬意,但他能问出来也已经很好了。
是兄弟,有些事这么多年也该说开了来。
只是,这又该怎么说呢?
他们又怎么说的出口呢?
他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余下的九十九步原来也那么难迈。
最起码,这一步就很难,他们不知道该如何朝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