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雪看她的反应,心下又是一沉,离拔凉拔凉的也不远了,无语的说:“至于这么大反应吗?你自己不是还给自己中盅了么。”
语气中满满的不屑,韶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这……这怎么一样,我那时候……是……是一只,这……这么多,那能一样吗?”
齐雪双手环胸,轻描淡写的说:“怎么就不一样了,不都是盅虫吗?”
“不要再说了,反正我不要学。”
韶华想都不想就坚决的拒绝了。
齐雪把余下的箱子一一打开,随手拿了几只盅虫在手里把玩着,心情很是不错的样子,韶华只觉得渗的慌。
目光正直视着门口,眼角余光还是扫视到琉璃箱子里全都是盅虫,每一个箱子里都是各种颜色不同的虫子,大小不一。
韶华简直是不敢想象啊,齐雪怎么会把她带到这个地方来,什么鬼,要疯啊,天知道她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里呀。
她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大步朝门口跑去,齐雪将盅虫放进箱子里,轻轻拿出一个小笛子放在唇边轻轻吹了起来,韶华只感觉心口疼痛难忍,紧捂着胸口渐渐的跪了下去。
“你没有资格拒绝。”
她态度坚决而强硬,也不去搭理韶华,将笛子别在腰间,走到韶华刚起来的床上躺下,也不去看她。
过了许久,韶华都没有起来,齐雪有些奇怪,以为是她的小把戏也就没有放在心上,跷着个二郎腿继续躺在床上。
又过了许久,韶华还是没什么反应,齐雪觉得有些不对劲,走了过去,发现韶华此时正泪流满面,眼中满是脆弱,极度悲伤。
“韶华,蛊可害人,也能救人,你是想死还是想活取决于你自己,你想想祁洛……”
她的视线始终停留在韶华的脸上,话里的内容不言而喻,这是韶华目前最在乎和坚持的,点到为止,她会明白的。
韶华缓缓的抬起头,眸中没有任何焦距,里面仿佛有一层薄雾笼罩着,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凭借着本能说道:“不是祁洛,这种感觉不是祁洛,好痛,我好痛啊。”
说完,她就倒了下去。
齐雪看着紧捂着胸口的那只手,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此刻的她是如此脆弱,好像风一吹随时就会消散在这天地间。
这一刻她信了哥哥说的那些话,她的周身散发着那种凄清阴郁,那挥之不去的忧伤从灵魂里散发出来,无时无刻不透露出孤寂……
可是,祁洛的相思局是韶华亲手种的,现如今这种局面也是她造成的,过程如何不去细谈,但稀里糊涂的就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
过了许久,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把韶华抱着放到了床上。
也许是暖流涌入了身体里,韶华恢复了丁点意识,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
韶华的声音极低,齐雪俯下身子仔细听才听清楚,心里除了无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能说个中曲折,一切阴差阳错吧。
没人敢去怪韶华为什么走到了这一步,也没有人能去指责江晓晨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但祁洛的相思局是真的,就算她再不想承认,这一刻还是无法抹杀,这个锅,自己得背,这个责任,得自己去负。
可是,自己究竟想起了什么,或者说自己是丢弃了什么?那一刻的感觉是那么清晰,她的心就像让人掏空了般让人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