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一样的嘛!”熊熊低声咕哝。
辛从筠站住了脚步,蹲下来伸手替他将衣服领子整理好了,说话,“妈妈平时是怎么教你的,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当,对不对?做错了事,就得勇于承认错误对不对?”
熊熊点头。
“那待会要怎么做?”
熊熊皱着眉认真回答,“要跟老师和小雯爸爸妈妈说对不起。”
“真乖。”辛从筠伸手捏了下他的小肉脸,起身,继续牵着他的手往幼儿园走去。
熊熊知道这一劫是过不去的了,精神很是萎靡。
“对了,”辛从筠想起什么问道,“你跟小雯怎么会跟着那个叔叔走了的?”
熊熊断断续续将来龙去脉跟她交待了一遍。
“这么说,还是他将你从坏人手里救出来的?那跟叔叔说谢谢了吗?还有,下回钱给了就给了,别跟人瞎叫唤。”辛从筠一边叹息真是巧,一边是愁这小家伙胆子怎么如此大,要不是遇到了慕清时,接下去没准还会发生什么事呢?
“忘了,”熊熊着急补上句,“我下回会跟他说的。”
进到幼儿园里头,小雯父母已经在了,来的目的自然是要跟她索取精神损失费的。
辛从筠定了定神,牵着熊熊走了过去。
……
事情以辛从筠赔了两万块钱做了了解,当然,以后熊熊也是不能再接近他的小雯妹妹了,这让熊熊很伤心。
小雯父母有狮子大开口的嫌疑,不过辛从筠还是痛快给的,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儿了。
东凯风本来想让她多休息几日的,辛从筠觉得没什么大碍,何况她在家里闲着就像胡思乱想,倒不如去工作室找点事儿做比较好。
到了店铺,店员都围上来关心熊熊的情况,辛从筠微笑着道:“没事,小孩子闹起了离家出走,找回来挨了顿揍,老实了。”
店员A惊呼,“才五岁,就知道离家出走了?现在的孩子越来越了不得得了!”
店员B说道“可不嘛,现在孩子们接触电子产品太早了,我侄子才六岁,玩什么吃鸡游戏不要太溜了!”
辛从筠附合得跟她们闲聊了两句,便上楼做事去了。
店员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开始用羡慕的语气道:“我觉得老板娘算是人生赢家了,有自己的事业,追求者众多,个个还都是优质男!”
“算了吧,这都没结婚都有孩子了……也不知道老板娘怎么想的。”
“你懂什么,有孩子没男人不要太幸福了!臭男人,事儿多!就拿我老公来说,我现在见着他就来气……”
楼下的讨论声音影响不到辛从筠的情绪,她打开电脑,查看邮箱,有条不絮一封接一封开始回复邮件。
工作中她心无旁骛,不会去想太多事,这也算是一种将自己从繁杂情绪中逃离出来的手段。
待回过头来,发现已经十二点了,她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和肩,下楼去,打算请店员们一起吃个饭。
刚下楼,就有人过来送花了,大束的香槟玫瑰。
在众人羡慕的注视下,辛从筠签收,她翻出卡片看了眼,嘴角一撇,又是郑高远这个混蛋。
她倒有些时日忘记他了。
看来,他老婆又出门了?
同一时段,她手机亮了,有短信进来,郑高远询问她花收到了没有。
辛从筠挑眉,低头回短信,特意用了小女孩娇软的语气。
‘我还以为你不理人家了呢~~’
销魂的波浪线勾着郑高远的心,他想着她的脸,她的身体,还有那淡淡的女人香,身体内的血液躁动不已。
‘我怎么会不理你呢,前段时间出国了,走得急没来得急跟你说一声,国外信号烂,这不我一回来就给你买花赔不是了?’
他的谎话信手拈来。
短信往来间,郑高远被辛从筠勾得恨不能快点将她压到床上狠狠疼爱几百遍,他提出了吃饭见一面。
辛从筠让店员叫了外卖,她吃着披萨,低头思索了番,回道:这几日没时间,这样,周日晚八点,我请你吃饭啊。
这是郑高远求之不得的事,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
辛从筠嘴角微勾,郑高远要真敢来,她会让他脱下层皮的。
晚间下班时,辛从筠出门,一眼就看到停靠在路对面的大众辉腾。
她脚步微顿,半晌,抬步走了过去。
车窗在同一时间降了下来,慕清时低沉的声音响起,“上车。”
辛从筠想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埋得什么药,伸手要开后座的门,他又道:“坐前面来。”
辛从筠笑了,看着他幽幽得道:“那可是老婆专座,我坐,适合吗?”
慕清时单手握着方向盘,淡淡得道:“你是准备把我当司机?”
回忆就像海朝着辛从筠袭来,让她微微失神。
似乎是同样的夏夜,他说,下回你坐前面来,要不然我会觉得自己像个司机。
她面红耳赤,感到很抱歉。
他又说,没关系,我可以慢慢教你。
然后,便没有了然后。
她深吸了口气,抿了抿唇,绕过去,上了副驾驶位。
车子是崭新的,后座连膜都没撕开。
辛从筠摸了摸高级感十足的内饰,“怎么想到买这车的。”
“这车挺好,”慕清时表情不变,“偷情私会也不引人注目。”
辛从筠头痛,试图解释,“慕先生,你好像对我们的关系有什么误解……”
慕清时似没听到她的话,问道:“喜欢中餐还是西餐?”
“你能好好听人说话吗?”辛从筠不悦得拧起眉。
“去到餐厅,你想怎么说都行。”慕清时波澜不惊得道。
辛从筠气结,咕哝了句有病吧。
慕清时又问了次她喜欢吃什么,辛从筠拒绝回答,他便自作主张带她去吃日式料理。
独立的包厢,还得脱鞋进去,慕清时走在辛从筠后头,看到她白皙的脚丫子,嘴角微勾,“真小。”
辛从筠回头,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还是瞪了他一眼。
围坐在矮桌上,慕清时问她吃什么,辛从筠还是用随便两字打发,他便作主要了东西。
他倒了杯清酒,辛从筠盯着看,看着他将酒喝下去了,眉头不自觉拧了起来,开车是不能喝酒的。
“放心,度数低,会安全将你送回家的。”慕清时似一眼看穿了她心中所想。
辛从筠微恼,想着等会一定要打电话举报他酒驾!
似乎是知道她不喜,慕清时没再去碰酒,他眼眸清澈得看着她,“你刚在车上想跟我说什么。”
辛从筠坐正了身体,清了清嗓子,“我是说,你可能对我们的关系有所误解。”
“哦?”慕清时挑眉,“怎么说?”
不知道为什么,辛从筠总觉得他挑眉的表情特别撩人,她压下砰砰乱跳的心,镇定得道:“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听来的,但是,我真的跟你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你回应我?”
辛从筠不明所以得看着他。
慕清时手撑着桌面朝着她靠近,辛从筠僵硬着身体命令自己不能后退不能怂!
他的气息扑洒在她的肌肤上,用低沉慵懒得声线道:“记不住了?那天我吻你,你疯狂的回吻,嗯?是谁迫不及待得想脱了我的衣服,解了我的皮带……”
轰得一声,辛从筠面红耳赤,她别过头去,躲避他的视线,结结巴巴得道:“那是,那是我喝了酒的缘故……”
慕清时的声音冷了下来,“你把我当谁了?东凯风吗?还是宴会上的那个傻子?”
辛从筠抿了抿唇,没说话。
推拉门被推开,慕清时坐了回去,半点也没有被撞破的窘然,倒是辛从筠有些不自在得拉了拉衣服。
食物一一被摆放出来,穿着和服的服务员面色如常,躬身说了句请慢用便退了出去,体贴得将推拉门合上了。
气氛有微微的僵硬,两人沉默着,谁也没说话。
慕清时开腔打破僵局:“先吃饭吧,吃刺生吧?”
辛从筠点头,“吃。”
慕清时给她夹三文鱼,沾了料,放置在她面前的小碟里,一如以前那般温柔。
辛从筠突然意识到可能自己并不了解慕清时,过去他对自己从来都是温和的,彬彬有礼的……他是否掩藏起了自己的霸道不讲理?
她吃着东西,若有所思。
慕清时东西吃得不多,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他看着辛从筠,终于问出了压在心中许久的问题,“你跟东凯风到底是什么关系?”
辛从筠回视他,微皱眉,“这跟你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吧?”
“有,”慕清时淡声道:“这关系着我泡你,是否要顾虑到他的存在。”
芥末的辛辣直冲脑门,辛从筠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她捂着口鼻,难受得想,他是怎么能用这么一本正经的表情说出这样的浑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