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凯风定睛看她,微蹙眉,“你想干什么?”
辛从筠平静得道:“我要告他强奸。”
“你疯了?”东凯风放下了手中的飞机,语气严厉了起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辛从筠的眼睛里出现了代表着愤怒忌恨的血丝,她压仰着情绪,冷声道:“我忍他很久了,我没时间再陪着他慢慢玩了!我要让他名誉扫地,人人唾弃,在望城再也混不下去!”
“所以呢,所以你要拿自己的名誉陪葬吗?”东凯风声音带着愤怒,“你以为迷倒他装出个被强奸的事就能弄倒他了?别忘了,他身后还有雷家,这官司要打起来,你自己又有多少事会被曝光在大众眼下!想想熊熊,再想想你一手创立的倾慕!”
辛从筠咬唇,竭力说服他,“我会找个女人,替我拿到他的体液……到时候……”
“不行!”东凯风反对,严肃得道:“别逼着我周日将你锁在家里!”
辛从筠情绪有些失控,怒然叫道:“那我能有什么办法,你不知道他有多恶心!我接近他,就得陪着他把这个床上了,我见到他我就想吐……”
“你冷静点,”东凯风跪坐起来伸手按住她的双肩,“办法总是会有的!”
辛从筠看着他,泫然欲泣。
东凯风看着她的样子,半晌道:“迷药我找人给你,但是,收起你那个想法来……”
辛从筠愣愣看着他。
东凯风头痛,“你想怎么教训郑高远都行,但前提是他没有助力……雷家,也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容易对付的,你先想想,怎么让他得罪雷家,从这个保护圈里出来。”
辛从筠冷静了下来,脑中有亮光闪过,“雷迎秋!”
她猛地站了起来,有些兴奋得在客厅走来走去,“雷迎秋,只要让他跟雷迎秋离婚,甚至是让雷迎秋恨他……对,就从这方面入手!”
辛从筠情绪越发高涨,她喃喃得道:“我得好好想想了,怎么才能让他的家庭破裂?据说他可以为了雷迎秋翻脸不认人,他在忌惮雷家,钱势,对,雷家的钱势让他有所忌惮,他现在是不敢跟雷家作对的……”
辛从筠太清楚郑高远的为人了,欺善怕恶,见钱眼开,又眦睚必报,从何锦辉的嘴里听来,这个雷迎秋在他面前向来是高高在上的,如此这般,郑高远会抓着一切机会企图翻身,然后将过去瞧不起他的人统统踩在脚底下……
“东大哥,你说的对,我不能将自己搭进去了!”辛从筠感激得看了他一眼,转身往楼上去了。
东凯风看着她的背影,隐隐松了口气,他同意她复仇,怎么搞都行,唯一的条件是不能将自己搭进去。
他重新坐下,拿起飞机,面色如常得检查起来。
……
窗外,一轮弯月挂着,满天的繁星,宣告着明日又将是个酷热的大晴天。
辛从筠披散着湿发,穿着吊带睡裙,曲腿坐在飘窗上沉思,想些事情。
她归国后,有去找过孤儿院,只是她过去的时候,却见那儿已经变成一个厂房。
震惊之余,她询问过附近的人,都说不知道怎么回事,院长突发急病住院,没过多久,他儿子就拿着各种证件将那片地给卖了。
路人边说边叹息,可怜的那帮孩子们,年纪大的能自力更生了,年纪小的不知道被送去了哪了。
辛从筠又找去了医院,才知晓孤儿院被卖的当天,院长妈妈就撒手人寰了。
她便知晓,这里头肯定出了什么问题,郑高远肯定是用了什么手段或骗或迫使院长妈妈拿出了孤儿院的土地所有权……
冷血不是东西的狗玩意!想到这,辛从筠就恨他恨得牙痒痒!
据说他拿着那笔钱创办了个公司,只是不擅经营,没赚上什么钱,全靠着雷家的资助在撑着……
他跟雷迎秋已经结婚三年了,新鲜感大抵也过了,爱意估计消磨得差不多了,现在只要有人给他递个充满了利益的橄榄枝,他一定会顺枝而上的。
她原本想的是找个合郑高远胃口的女人,诱哄着他做些事情,但显然不太靠谱,眼下,她根本没有可值得去信任的人。
所以这个人选,只能自己来。
他现在要上她的目的很明显,辛从筠清楚得知道,如果要靠近他,这步是躲不过去的,怎么不失身又让郑高远误解自己跟他已然上过床了……
辛从筠垂眸深思。
屋外蝈蝈叫声此起彼伏,她抬头,似打定了主意,赤脚跳下了飘窗,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上床掀被睡觉。
只是,怎么样也睡不着。
慕清时说的话一直在耳边回响。
辛从筠想到跟自己长得一样的温缘,皱了皱眉,想着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样的意外,现下可能陪在慕清时身边的自己,是否,他也会对另一个长得明艳的女人感兴趣?
心里微酸,这一晚,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