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清风寨和赵家堡的信件都往来不断,赵锐甚至还让赵虎拉了两匹高大的战马去详谈,以示诚意。
一边让工匠抓紧打造兵器轰天雷,盔甲和棉衣棉裤的制作也都加班加点。
一边又从流民中再次招募了三百乡勇,每天除列队训练一个时辰,就是背诵军规军纪,学习战场号令和旗语,以及奖惩晋升制度。
完全就是死记硬背,由哪些识字的小妾丫鬟朗读,乡勇跟着后面念。
学习好的吃肉,啃馒头,学习差的喝汤,啃杂粮,甚至还要挨军棍。
就连一百五十名家丁,每天都要轮流学习一个时辰,赵锐的军法非常简单,也就六条,分为战时和平时。
分别是,不遵军令者则斩,战时不尊号令者斩,奸赢妇女者斩,劫掠百姓者斩,战时私藏缴获者斩,泄露军情机密者斩。
军规倒是有四十多条,主要就是规范士兵平时的行为准则,和赏罚晋升的一些解说,违者一般都是扣军饷,记过,降职和开除。
可以说比起明朝如今的军法动不动就斩,还详详细细罗列了几十上百条,赵锐的军法和军规就要仁慈多了。
但仁慈和少,并不代表就没有威慑力,并不代表纪律就不严明,相反那六条军法简单易懂,更能刻进每位士兵的骨子里。
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违反军规,最多开除,可六条军法一旦违反,那是要掉脑袋的,这会让大家更加敬畏那六条,从所有人短短三天就记牢这六条军法,就能看出。
而只要人人做到不敢违反上述的六条军法,那么就具备了一支绝世强军的基础。
除了学习这些外,每晚赵锐还会抽出一些时间,给乡勇和家丁们讲故事,秦扫六合的霸气,霍去病横扫匈奴的壮举。
同样也有五胡乱华,中原的悲惨,靖康之耻,蒙元之祸等等,赵锐一口白话文,如说书先生般讲的是吐沫横飞,深情并茂。
乡勇们听得时而热血沸腾,大声叫好,时而听的面露愤慨,大骂不已。
不知不觉间,这些大字不识一个,平时也只关心自己和家人温饱的乡勇,民族意识的种子就悄悄的种在心头,开始发芽。
这就是华夏五千年文明的优势,是任何民族都无法比拟的,以至于这些乡勇,每天最期盼的就是晚上赵锐讲故事。
唯独李婉柔每晚望着赵锐拍桌骂娘,是皱眉不已,心中不知是喜是忧,患得患失间,辗转难以入眠。
整个赵家堡,也只有小环和小兰明白夫人为何这般矛盾,因为夫人一心想将二爷教成风度翩翩的才子,可二爷现在的表现却恰恰相反,有向英雄豪杰的方向发展。
“二爷,你当真要投奔清风寨嘛?”
“不错,如果真的要落草,投奔清风寨无疑是最明智的,当然了,换一种说法,嫂嫂也可以理解成吞并,嘿嘿!”赵锐一脸坏笑。
“可咱们以前不是对头吗?嫂嫂始终觉得这…这实在太荒唐了。”
李婉柔是真的被赵锐搞蒙了,她本以为二爷只是闹着玩的,可现在二爷的举动明显是要来真的。
“嫂嫂,正所谓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我们和清风寨的那点过节不值一提。”
赵锐一摆手,神秘一笑,继续道:“何况那清风寨兵强马壮,若咱们合兵一处,那实力绝对爆棚,立即就能灭了井坪所,进而霸占朔州西北地区,只要再打退官军的一两次围剿,到时我就可以凭借和刘知州的关系谋求招安,最不济也能接替那卢大庸。”
“二爷是想先落草,然后又受招安?”李婉柔美眸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