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定格在绽放得最盛大的时刻,白色的花瓣一片一片的往外翻叠着,静静悬浮在黑斯汀的手心上。
他拿出这花的那一刻,周围魇族人的脸色纷纷一变,有几个定力不足的,当场眼睛颜色就发生了变化。
可黑斯汀看都没有看那些人,他只望着魇,他整张脸庞沉在黑暗里,蔚蓝的眼底幽深,有什么东西暗沉着在翻涌,他声音轻轻的,道:“我找到了这个花,也记起了一些东西。”
“莱特,”他这么叫道,“或许我们本来就该一次一次相遇。”
他说的话语气过于低沉,甚至带了些压抑,魇有些听不懂,但他能看到黑斯汀手上这个花,魇见了这花多次,如今定力十足地伸手,将这花稳稳地接过来,并且很有礼貌的说了两个字:“谢谢。”
黑斯汀嗯了一声表示回应。
周围的魇族人也没人听得懂黑斯汀在说什么,魇族人有一个最大的特点,这个特点不知是缺点还是优点,就是他们对于他们不懂的事物从来不去深究,听到这种事物的第一秒是我不懂,第二秒就很大方的将它抛之脑后。
接过花后,魇就对周围人道:“你们先回去吧,让朱小森在我这儿呆一晚,明早他应该就醒了。”
大家纷纷应是,便都散了。
朱大锤一步三回头地走的。
待大家都散了后,魇原本安然站立的身子一下便朝黑斯汀靠近,他伸手将黑斯汀的衣袍打开,那胸口一片晕染开的血迹一下印入魇的眼中,这还没完,魇再循着血腥味,拉起了黑斯汀的衣袖。
魇的眼瞳缩了缩。
他右手不自然的下垂,那手苍白修长,骨节分明,上面的血线蜿蜒着往下,血滴顺着黑斯汀的指尖往下落。
黑斯汀右手虎口开裂,手腕那一片骨头弯曲成了一个不正常的姿势。
“……怎么会这样!”魇的身体甚至比脑子反应快,他右手亮起一阵蒙蒙的紫光,一下罩在了黑斯汀的右手上。
魇盯着那伤口,心跳的口干舌燥,眼见着虚空的力量一点一点修复了黑斯汀的伤口,魇才松了口气,这口气一松他才反应过来他做了什么。
“……”魇的动作僵了僵,然后他抬头,小心翼翼的瞄了眼黑斯汀的脸色。
他发现不知道是不是屋子里烛光的原因,总觉得黑斯汀这样自上而下的看着他,眼睑下垂着,睫毛又长又密,看着他的蓝眼睛忽明忽暗的,像在专心注视着一件宝贝一样。
魇就放下心来,看来黑斯汀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样想着,他先伸手摸了一下黑斯汀如今看上去已经没事的右手,然后他伸出手指轻轻点在了黑斯汀也受了伤的胸膛。
这样做之后,魇感觉黑斯汀整个身体在一瞬间僵了僵,魇就说话:“黑斯汀,谢谢你呢——”他声音平平,但故意把尾音拉长,他想象着朱小森的那个语调,最后特地上扬了一下,努力做出那种撒娇的感觉,但感觉着实失败,这种语调平平还强撑着上调的感觉糟透了,魇放弃了,只赶紧趁着这个时候指尖亮起一抹微弱的紫光,那紫光一下便渗进了黑斯汀的胸膛。
待魇把一切都做好之后,他抬头,就见黑斯汀眼睛直直地看着他,那张俊美的脸上,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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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篇不正经的西幻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