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蘅和华生看护了夏洛克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他们看到已经恢复了精神的夏洛克不免有些喜极而泣,“我下次再也不会听你的话去处理食物了,也幸好昨天我在超市购买的那块牛排是新鲜并且经过杀菌处理的,不然,我一定会把你送到医院去。”
夏洛克伸了个懒腰,在沙发上呆一个晚上并不怎么舒服,而客厅的面积也不足以他购置一张沙发床,他只能放弃了待在客厅这个想法,“只是一块生肉而已,不过,拜昨天晚上的待遇所赐,我想,我在食人这方面怕是没有任何前景了,汉尼拔应该会在他离开英国前再来拜会我,不过我们没办法在英国逮捕他。”
“汉尼拔和FBI算是合作关系,而且这种关系十分密切,再加上他心理医生的身份,在上流社会的交际圈子很广,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抓他,他很快就能保释出去,而且,一旦打草惊蛇,他和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再有所行动,这才是对我们最不利的。”
唐蘅叹了口气,“我今天下午还要去诊所和他进行治疗,我现在得承认,你之前没有直接告诉我汉尼拔的事情是为我着想了。”她摇摇头,“你回床上去再躺一会儿吧,我让哈德森太太熬了些粥,这两天你就不要喝咖啡这种带有刺激性的饮品了,麦考夫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想他一会儿会过来一趟。”
夏洛克揉了揉略有些昏昏沉沉的头,还是采取了唐蘅的建议,等他回了自己的屋子,唐蘅转向华生,“你要不要也回去休息一会儿?你今天不是要和玛丽出去。”
“我没什么事情,之前和夏洛克一起破案子的时候也不是没熬过夜,倒是你,回去歇一会儿,我总觉得昨天晚上受刺激最大的人是你。”
唐蘅没和他客气,她给自己热了杯牛奶,拿了两片吐司回了屋子,太阳已经升起,清晨的阳光还带着一丝凉意,她坐在窗户前慢慢咬着吐司,在拿起牛奶杯的时候顿了顿,随即冲进了盥洗室,她觉得自己快要把胆汁都吐出来了,她两只手撑着洗手台,有些无神地看着镜子中苍白的自己,唐蘅想要扯开嘴角笑一笑,却发现自己的表情扭曲得不成样子。
在上个世界中亲眼目睹人吃人的阴影再一次清晰地浮现出来,而这一次,不会再有一个人站在她身后,教导她放下这些,然后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将那些冰冷残酷的现实全部阻挡在外。
“这可真是……狼狈啊!”唐蘅用清水漱口,止不住地咳嗽着,眼角有些湿润起来,本来以为自己是接受度最高的那个,可是现在却成了样子最糟糕的那一个。
她又在洗手台上靠了一会儿,这才走出来,但是却无论如何不再有食欲了,麦考夫大概十点钟过来,她还能再睡三个小时。唐蘅爬上床,蓬松温暖的被子似乎形成了一道天然的结界,一个晚上忙前忙后的疲倦席卷上来,她很快就睡着了。
贝克街的这桩案子又成了报纸头条,和剧院的案子分庭抗礼,不过,鉴于这两件案子背后有些东西不能放在明面上,苏格兰场已经在联系报社撤掉一些新闻了,这个时候得到了一天休息时间的雷斯垂德勉强松了口气,但是这也不过是暂时的,从麦考夫那里知道贝克街的这件案子和政府丢失的秘密文件有关后,他觉得自己的仕途可能到头了。
他在九点过十分来到贝克街221B,夏洛克和华生都已经精神抖擞地坐在客厅里讨论了,他想要打个招呼,却被华生和夏洛克联手阻止。华生指了指楼上,“伊芙琳在休息,你得小声点儿。”
雷斯垂德点点头,“说实话,我从未有这样强烈的希望自己能够立刻进医院的愿望。”雷斯垂德点燃了一根烟,他看着夏洛克和华生,充满沮丧地说,“最近发生的事情很大程度上来说并不算是苏格兰场的负责范围,但是人们总是把目光对准我们。”
华生给予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最近的两件案子唐宁街那边都给了苏格兰场很大的压力,压力大到雷斯垂德已经一天三次地在各个执法系统跑,跟在他身边的警员非常怀疑那些办事的人下一秒就会拿着门口那根棍子将自己打出去,就像是打游走球一样。
雷斯垂德自己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是在案子没有解决之前,他还是得厚着脸皮各处跑动。
“我知道大福先生已经同意你参与这一系列案子,别的不说,这次这件案子总归要比上次海军那件不小心死在火车顶上的案件好解决得多。”雷斯垂德叹了口气,“主要是现在那位老公爵可还在医院住着,一旦有什么刺激我真怕他挺不过去,倒霉的最后还是苏格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