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于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态度也渐渐变得冷淡起来。
偏偏姜虞还无所觉,还在向他询问诸葛绮红的事情。
“我觉得诸葛绮红此次失踪实在诡异,莫非你做了什么,迫得姜玉朝她动手了?”
江玄冷淡道:“你何必关心诸葛绮红生死?此女心术不正,品性恶毒,死了也是为你师门提早了除一大祸害。”
姜虞虽不喜诸葛绮红,有时见到她那张脸,都恨不能打她一顿。但这并不能成为一个人设计谋害他人性命的理由。
诸葛绮红犯了过错,自有夏鸣仙府的门规处断,无论如何也不该成为她和姜玉之间斗法的炮灰。
姜虞看见江玄满不在乎的模样,不由略略提高了声音,正色唤他名字:“江思余。”
江玄不想继续与姜虞纠缠这个话题。
在他看来,诸葛绮红胆敢暗下黑手谋害他的人,若是这般便死了,已是便宜了她。
况且她知晓姜虞身怀半龙血脉,虽然姜虞暂时用心魔誓压住了她,但这种搞事精留在世上,终究是个祸害。
她要是死了,江玄手上不止少了一个隐患,还多了一道把柄,正是求之不得。
反正人又不是他杀的,他的手上干净得很。
江玄牵着姜虞走入传送法阵后,就松开了手。
姜虞扭头看他,见他目视前方,容色冷淡。
一道金光贯穿地上的阵符,逐渐蔓延到法阵四周的法幡上。二人脚下亮起淡淡金光,姜虞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拽住她的身体,逐渐拖往另外一个空间。
当金光漫过她的两肩,她忽然听到江玄说道:“你是在为你这位绮红师姐质问我吗?”
姜虞张了张口,不知该怎样回答。
她私心里并不赞同江玄这些行事手段,可又觉得自己无权干涉,因此很是苦恼。
阵法的金光漫过头顶,姜虞眼前短暂地失明了一阵,等到恢复视力,眼前所见已是另外一片天地。
她和江玄站在一片荒野中央,四周哀草连天,寒风瑟瑟。风吹草低之时,便现出草从底下埋藏着的白骨。
江玄道:“跟我走。”
说完便迈步朝前走去,并没有向之前那样主动来牵姜虞的手。
姜虞盯着少年身侧飘摇的广袖看了一眼,心头感到有些气闷,提脚跟了上去,紧走了两步,赶上江玄的步伐,慢慢伸出手去,试探性地抓住他的衣袖。
江玄垂眼瞄了一眼,心想,这只不知好歹的大尾巴兔子,他应该晾一晾她,好叫她明白什么叫亲疏远近,什么人才是真正一心为她好。
可身体却不由自主,反过手掌,隔着衣袖牵住了她的手。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踏着茂密的野草,沉默地朝前走去,途中姜虞时不时会踢到骷髅头、白骨手爪之类的尸骨,初时还有些怵,但看得多了,也便麻木了。
“这乱葬岗怎么这么多死尸,这里以前难道打过仗吗?”
江玄道:“此处经历过两次战役。一次是二十年前麟趾洲西门氏与天督城付家,另外一次便是十年前太阴宫偷袭塞上江南。后来这里便成了乱葬岗,西门家中那些犯了家规被处死的弟子死后不得葬入家族墓园,便是丢到这乱葬岗来。”
“那个屠杀了游仙村上百口人的剑客,也是被抛尸于此处吗?”
“嗯。”
“你是来找寻他的尸体的?”
江玄摇头道:“不,我是来找人的。”
“谁?”
“那凶手在西门家中时,手底下养了一个年迈嗜酒的家仆,后来他被西门闻弦斩首抵命,那家仆便失去了主人照应,又因为多次酗酒闹事,最后被赶出西门家,流离失所,最后辗转回到淮阴,当起了走灵人。”
姜虞好奇道:“走灵人是什么?”
江玄冷嗤道:“就是背尸体,专门干抛尸的活,说得好听点,就叫走灵人。”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嘘——有人来了。”
二人闪身躲到一棵胡杨树后。
只见通往乱葬岗的坡道上,有一个驼背的老头儿背着一只将近一人高的麻袋,颤颠颠地走着。月光照出一张苍老浮肿的面庞,脸上浮满青斑。那是一张一眼望见,便令人觉得怪异丑陋的面孔。
那驼背老头低头取下腰间悬挂的葫芦,单手拔了木塞,仰头“咕噜噜”灌了几大口劣质烧酒,扯着破锣似的嗓子唱起荒腔走板的调子。
他用的是淮阴地界的方言,姜虞听得云里雾里,只隐约听懂了几个词。
什么“恶人”、“好人”、“不长命”之类云云。
待那人走到胡杨树前,江玄才慢慢踱步而出,伸臂拦住他的去路,温和地笑道:“老丈兴致真好,在乱葬岗中还有胆气放声豪歌。但这乱葬岗上白骨如山,不知老丈可识得哪一个才是西门闻雁呢?”
西门闻雁,十多年前淮阴西门氏的绝世剑客,也是当年屠杀了游仙村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姜虞:啊,那个某某真是讨厌,气死我啦。
正常的男朋友:那咱不要理她,不用为不相干的人生气。
江玄:哦。那她很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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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虞:好、想、一、夜、暴、富、啊!
正常的男朋友:那我努力工作赚钱~~
江玄:刚刚我……
姜虞:怎么啦?
江玄:抢了个银行给你。
姜虞:???
姜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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