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自己在研究调查的时候听到过这个名字,他是后来绿邪教的副教主之一。”
“是啊。”陈局长应道,“只有这种信邪的傻逼,才会发起这种找水怪的行动。”
徐老太端着满满一托盘茶水回来了,她窘迫地问刚刚有没有开始,自己有没有错过什么。
大家说没有,她便安心了,分完茶水,坐下来,听陈铭局长继续娓娓道来。
……
同样的软海绵沙发,这次我们的对象是死者的母亲。
她的精神有些恍惚,从出院的第一天就开始了。
那天她的丈夫不在,我们特意赶在李光还没下班的时间去拜访她,因为我们不需要重复的证词。
“江婷女士。”
和我同行的还是徐庆,他看着对方一副不怎么正常的样子,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江婷点点头,苍白而无力。
这个女人生病了。
我当时就看出来,是某种因为强烈打击而产生的精神疾病。
我们试着问了一些问题,而她大多时候都在答非所问。
还时不时煞有介事地告诉我们,她也要去寻找那只水怪。
在步履艰难的对谈中,我们了解到,李毅人其实是他们夫妇的养子,李光患有一定程度的性功能障碍。
1997年,他们在国家机构办过手续,领养了一个一岁的弃婴,就是现在已确定死亡的李毅人。
他们夫妻俩对这个孩子视如己出,也一直没有告诉当事人自己是被领养的事实。
生活本应该一帆风顺,孩子本应该平安长大,结果却飞来横祸,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其实都知道!”
江婷仍顽固不化地声称,“刚刚我回家,回家的时候,在河,河边看到了!”
“看到什么?”我问。
“看到它了,它就在河底看我!”她把语调抬高,我感觉旁边的徐庆发了一下抖。
“它在挑衅我,迟早有一天我会亲手宰了它!”
我们连忙跟她解释,河底没有什么东西,这些都是幻觉,而她应该再去医院检查一下。
这次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信息,我们无功而返。
唯一的信息就是——江婷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岌岌可危。
突破性的线索是一个月后才被发现的。
在这让人近乎绝望的一个月里,江婷没有去医院检查,她对建军港河产生了一种变态的宿命感。
她开始不上班,一天到晚地蹲守在河边,正对着北屋窗的位置。
如果你那段时间正好在那里,路过建军桥,往左望,在菁菁花苑的河岸边,就会看见一个憔悴的女人,活像都市风景线上的一座雕像。
我不止一次地开车从那里经过,都不忍往那边多瞧一眼。
“那个女人在干什么?”那天我和妻子从医院回来,驱车经过桥上,她疑惑地问我。
“我怎么知道?”我是这么回答的。
我个人是很不喜欢把工作和生活搅在一起的,虽然有时候必须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