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托弗到底是怎么惹到了他们?
我在冲下坡的时候不禁开始思考,这样的一个人,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呢?
在印象中,也就是要耍嘴皮子厉害。
现在我的老朋友有危险,我们得去救他才行。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一颗天煞的石头绊倒了我,我狠狠地摔在了山脚下,差点就背过气去。
就在我强振精神,爬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巴蒂斯特不见了,我着急地四处环顾,却只看到了他的那把猎枪竖插在红土里。
我心惊胆战地拔起猎枪,再次朝四周看去,空无一人,探长就好像是被鬼抓走了似的。
或者……
当我想到这个具象的东西时,其造成的恐怖感远远大过了鬼魂。
巴蒂斯特被熊抓走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
那一下子,在这阴暗的山林里,我几乎就要崩溃了。
我甚至还希望熊抓走的是我,不是巴蒂斯特,因为如果抓走的是我,探长起码还能救下克里斯托弗的命,说不定还能救下我的命!
但他被抓走了,孤零零的我几乎就是一个废人。
你们想想,一个学者,对黑帮和熊,能有什么优势?
但我叫自己振作起来,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振作起来,不是吗?
所有人的安危都倚仗在我的身上……于是,我像俱乐部里教的那样拿起枪,朝古堡逼近。
这栋古堡第一次,第一次让我感到阴森。
我像是孤胆闯入敌方堡垒的克洛人,心脏已经难受到了极点。
我觉得自己应该从后门潜进去,但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已经没头没脑地打开了古堡的红铜色双开大门。
随后听到一声剧烈的“嘎嘎”声,让我那可怜的小心脏差点冻结骤停。
“谁!”一个响亮的法语单词从我的正前方传了过来。
我定睛一看,看见夏尔和克里斯托弗,他们一个拿着猎枪,另一一个满脸是血地坐在地板上。
那是枪托打的,我意识到。
因为如果是枪口打的,在这个部位,人早已经归西了。
我下意识地把枪举起来,瞄准那个自称为乔治.夏尔、博物馆馆长的男人。
“别动……放,放下武器!”我惊声尖叫,然后发现自己说了中文,赶忙又用法文复述了一遍。
这个精瘦,颧骨突出的男人并没有放下武器,而是一边咒骂着,一边飞也似的拿着枪,躲到了旁边那根支撑二楼走廊的圆桌后面。
我开了枪,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子弹它并没有射出来,连预期的后坐力都没有感觉到,我才意识到有什么地方错了。
那人大笑起来。
安全栓!天煞的安全栓!
我低头用极快的速度审视了一下猎枪,发现自己根本就找不到所谓的安全栓时,便尖叫着把枪向对方砸去——
这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等于白白把自己的武器拱手让给敌人……如果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即使弹匣里没有子弹,我也不会这么做了。
不过,这一丢的确给了我逃命的机会,妈呀,那时候哪能顾得上克里斯托弗?
我要死了,我在心里绝望又疯癫地默念着,朝那中厅的楼梯上跑去。
一声嘹亮的枪响,我吓得在楼梯上抱头鼠窜。
他在朝我射击!我连滚带爬地爬上了二楼,躲到一个阴暗的角落里。
我承认我很弱,我是很弱,一个很弱的文人,不容置疑。
乔治.夏尔化名者并没有继续找我麻烦,而是对着克里斯托弗大吼道:“再问你一遍,人在哪里?”
“人?什么人?”
克里斯托弗看着他,向他啐了一口口水。
就像审讯电影里的大英雄一样。
“我可以杀了你,然后自己去找。是不是就在这里?就在这栋古堡里?”
“是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浑身一个机灵,差点从楼梯上滚下来。
只见一个穿着绿色衬裙的年轻女人,从楼上快速地跑下来,无视我的存在,一直到一楼。
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在经过我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香水和霉味混合的味道。
“我在这里!”她哭着冲上去。
她胆子好大!
我钦佩道,后来才知道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一回事。
“哦,金姆斯,你这个恶笔!”
他的原名是金姆斯吗?那个假扮馆长的人?
后来,在他们的对话里,我得知了真相。
克里斯托弗确实受到了黑帮的威胁,原因是他搞上了黑帮领导者之一的女儿。
真是狗血的剧情,但这是真的。
他和这个貌美的老大之女想要私奔天涯,结果受到黑帮成员的阻挠。
怪不得前几个星期不见这个胖子的踪影。
我悻悻地想,原来是在躲人。
今夜,他故意找了很少的人参加古堡聚会,就是为了在几天后直接和那位姑娘逃到德国。
这里离德国很近,克里斯托弗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而他从上个月开始就把爱人藏在古堡里,今夜她就呆在阁楼上。
这也是克里斯托弗遣走那个女管家的原因(没错,她是被遣走的,并不是家里有事)。
没想到,组织得知了他们老大女儿的藏匿之处,是在一处深山的古堡里,便派了那个狙击手和金姆斯跟随至此,在今夜找机会把人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