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茜没等到陈沐回来,就准备亲自过去请。身体那么差,还要硬撑,真的倒下了,都没命后悔。那些大臣们各怀心思,谁会在意皇帝的生死,他们只想成为皇帝。
“爱妃这是要去哪里?不是说睡下了吗?”陈沐正好回来,迎面对上。他笑着问道,带着一丝丝心虚。
“你可算回来了。身体那么虚弱,还非要在那里熬着,也不怕当场发病。”孙茜嘴上嫌弃,还是扶着他进门。
薛砚很识趣的在后面关上门,并且带着门外伺候的宫女们一起撤了。
“朕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嘛。别担心了。朕把刚上任的鸿胪寺卿丢在那里,让他替朕招呼着。”陈沐这就除去厚重的冠冕,宽大的朝服,坐下来松了一口气。“陈宣睡了?”
“嗯。”孙茜接过冠冕,轻轻地摆放好。这冠上的玉石很沉,压在脖子上很重。她又将朝服挂好,这才挨着他,坐在他身边。
他很自然地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摩挲。忙了一天,也就此刻什么都不用想,最是舒服。
“荥阳送来一幅画像。陛下要不要看?”孙茜提到。
陈沐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荥阳?杜衡送来的?”这大晚上的,看什么画像?白天好像也没时间。“爱妃这么着急喊朕回来,不会是为了赏一幅画吧?”这不像是她往日里能干出来的事情,又像是她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陛下先去洗漱。别那么紧张,画像而已。”孙茜眼神带着一丝狡猾。看着就不像是什么正经事儿,倒像是小孩子干坏事的样子。
陈沐听话去洗漱,回来之后,直接让宫女们全部都退下,不必伺候。贵妃可以不要面子,他是皇帝,还是要脸的。
“现在,爱妃可以让朕看一眼,到底是哪位名家的画作,值得这么晚还要观赏?”
孙茜手里拿着画卷,往桌案上平铺开来:“陛下请看。”她还特意挪了一下灯盏,让灯光更亮一些。
陈沐微微一笑,上前一看:“这不是萧家大表哥吗?这意气风发的风姿,应该是年少时期,十五年前?”心想着这有什么稀罕的?本朝美男多的去了。“我觉得论相貌还是二哥更胜一筹。画倒是画的不错,惟妙惟肖。你买这画做什么?我记得你喜欢的是上官寒的画,栩栩如生。什么时候变心了?嗯?”
陈沐笑的打颤,顺道替上官寒不值。
“陛下好歹看完呀。”孙茜用他惯用的朱笔,敲了敲画像人物旁边的题字。这么大,这么醒目的字眼看不见,真是瞎!
陈沐定睛一看,噌地一下站起来:“姓张?祖籍荥阳?”不是萧颍!他不再嬉皮笑脸,看了看孙茜,再低头看仔细了,作画的日期是去年!他眉头紧锁,思量起来:“那陈斐抢的人便是此人,朕昨日还将人送走……”
陈沐负手而立,来回踱步。
孙茜看着他,等着他做决定。她对卫王陈斐的了解,还停留在多年以前那个目空一切的八皇子。只是萧策提防的紧,她能帮就帮。说到底,萧策帮萧默抢皇位,收益最大的除了萧家,就是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