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的脸上冷得象冰。
他瞅瞅面前这个瘦巴巴的黄瓜脸,又瞅瞅那个圆胖胖的西瓜头。
罢罢罢,跟他们讲的什么道理。
畜生如果能够听懂道理,它还是畜生么?
李信冷冰冰地说了两个字:“随便。”
硬梆梆地就象冰茬子,落在桌面上。
客厅里的气氛尴尬起来,三个人谁也没有吱声。
沉默了一会,钱唯一眨眨眼,冲着李信说道:“李公子,你怎么就不懂道理呢?”
“哈哈哈……”李信仰头大笑。
他被钱唯一给气乐了,怎么着,我不懂道理?
钱唯一可没笑,他瞪着小圆眼睛,摇了摇西瓜头,很不理解地瞅着李信,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年轻人竟然如此“不懂道理”。
“你……笑什么?”钱唯一瞪着李信,“我很值得你嘲笑么?莫明其妙。”
“不,”李信朝着钱唯一拱了拱手,“你不值得嘲笑。”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
对话,已经没办法往下进行。
赵太初阴沉沉地站起身来,冲着李信一拱手,“告辞。”转身一扭虾米腰,往外便走。
钱唯一也站起身来,摆着两条胖短腿,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嘀咕,“没见过这么不开窍的人,跟银子有仇,我们白给你赚银子的机会,你还不领情……奇哉怪哉……”
……
李信送走了两位财主。
然后,他也没闲着。
利用几天时间,李信走访了常年租住自己家土地的农户,还有附近几个乡村的百姓。
他吃惊地发现——农户的贫困程度,竟然还超过自己的想象。
有些人家,好几口人只有一条裤子。
有些人家,早就没有粒米,揭不开锅,靠着树皮草根过活,全家五六口人饿得奄奄一息。
用一斗高粱米,可以换一个老婆。
有老百姓饿极了,去挖观音土吃,这是一种白色的细泥浆,碾碎了如同面粉,饥民饿得没法,就去挖来当面炒了或蒸了吃。吃得多了,人就出现腹胀,难以排出,活活胀死。
其实这种“观音土”就是现代称的高岭土,根本就没有营养价值。
接下来做的事,又让钱唯一之类的人大跌眼镜。甚至怀疑他“疯”了。
李信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