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回到家里,带着一身的疲惫。神情甚是落寞。
横天王问道:“李公子,今天劝赈的效果如何?”
“唉,”
一声叹息,就什么也不用说了。
横天王道:“你都去拜访哪些财主了?”
李信数着手指头,“五凤坡的周财主,任家店的吴大善人,城厢的郑掌柜,北东关的王老板……”
“一个也没有劝动?”
“怎么说呢,有的向我哭穷,说什么自己还不够吃,有的表面上说得挺好,实际上虚以伪蛇而已。还有的假痴装呆,东拉西扯,反正就不打算出粮。”
“哈哈。”
“世道坏了,人心也坏了,孔孟之道废矣,仁义之念弃矣……”
横天王道:“拉倒拉倒,李公子,你别掉书袋了,靠着孔孟之道去劝人出血,就跟拿着大粪喂驴差不多,根本不合胃口。”
“你……王大姐,你怎么如此粗俗。”
……
过了一天。
横天王从外面回来了。
李信问:“大姐,你做什么去了?”
“我去劝那些大财主们,出粮出钱,赈济穷人去了。”
李信大喜,“真的?你竟然也会做说客?”
“当然,我最会劝人了,一下就捅到他们心坎上。”
李信将信将疑惑,横天王这话有准头么?
到了次日,好几辆马车,来到李信的家门前,从车上下来两个脸上裹着伤,走路一瘸一拐的胖子,他们是五凤坡的周财主,还有任家店的吴善人。“
“李公子,”
周财主和吴善人满脸苦涩,朝着李信打拱作揖,扣着脸上身上的伤,哀求道:“我们一定按照吩咐,出粮赈灾,请您高抬贵手,放小人一马。”
“啊?”
李信吃了一惊,看看这两个财主,脸上有伤,腿上有伤,显然是挨了胖揍,打得鼻青脸肿。
他想起昨天横天王说的“我去劝财主们”的话了。
毫无疑问——财主们挨了谁的打,那就不用问了。
李信心里暗暗叫苦,赶紧冲着两个财主作揖赔罪,“二位仁兄,到底怎么回事呀,这事儿闹的,唉唉,是李某错了,李某一定查个清楚,给二们赔礼道歉。”
“不用了,不用了,李公子,我们不敢违抗您的命令就是了,请您抬抬手放过我们吧。”
“误会,误会了,李某绝非此意,请听我解释……”
两个财主连连苦笑,作揖,告饶……怎么解释也没用。这也难怪,人都被打得骨头架子差点折了,解释,这话也太轻飘飘的了。
送走了两个财主,李信赶紧去找横天王。
“王大姐,你干吗打人?财主们被你揍得都快散架子了,这成何体统。”
横天王一本正经,“谁叫他们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好言相劝,有用吗?尝不到烙铁是热的,有谁肯知道好歹?你看,经过我劝说以后,财主们都肯出粮了,你说说,咱们俩谁的办法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