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浔亲自带着未央去了谷中各处,把一应机密都让她知晓了,“以后这便是你的家,想来便来,我和露儿便是你的亲人。”
花浔把蝴蝶谷的家传心法教给了她,又寻了一本蛊术的书,边讲边解,十分的耐心,在一旁的花露鼓着腮不时的翻着白眼。
未央看着好笑,只花浔仍旧温声教授并不理她。
日色匆匆。
这天晚上,花露从自已的房中捧着大大小小十数个瓶子来寻未央。
两人盘腿对坐在榻上,花露献宝似的说道:“这个绿色的是解毒的,障毒,丹霞山沼泽多且半数有障毒,吃一粒便可三天无事;这红色的是止疼的。”只说了半句,脸红红的看着未央眨了两眨。
未央表示她理解了,也眨了两眨。
花露随即嘻笑开。
闹得够了又去数那些个瓶子,“这个你必须带在身上,蝴蝶采的花蜜我自已酿的露水,化淤除疤痕,非常管用哦!对了,还有这个黑色的,虽然丑了些,但它可解枯魅,不要让别人晓得,不然落儿姐姐会杀了我的。”将所有的小瓶子装在一个锦布荷包里塞进未央手中,打着哈欠走了。
未央心头暖暖的,随意的往后倒在枕上。忽然想起随身带着的那本小册子来,未央急忙翻开枕头,还在。
随手抄起来就往书房去找花浔,“浔哥哥,你看这是什么?”
未央同着花露一般喊他,花浔心里一暖,眼神又温柔了两分,伸手接过来翻瞧。
“这上边是诏地的古字,却不是南诏国字,是一些少数部族才用的文字,我曾见过,只是忘了在哪里见过。”花浔从头翻到尾,也不知道写的都是些什么。
“这是娘亲的东西,浔哥哥收着,有机会再译出来罢!”未央将手里的薄册放在花浔面前一本翻开的旧书上,象是一本古籍医书,里边的草木皆是她未曾见过的。
未央瞬间又想到了沈洛辰,心头钝钝的疼开。
这日入更后,未央又一次出了蝴蝶谷。
花浔站在廊下看着她远去,有些失落。心里却十分明白,两国交战时她忽然出现在南诏大营,定是有她的使命。他并不想阻止,只愿她不要一个人去冒险,至少他会是她的帮手。
犹豫再三仍旧未能把所有的实情告诉她,阮师叔便是如今南诏的王,暴扈残虐,功力深厚,特别一手蛊毒之术,深不可测。如今又得了懂奇门之术的国师相助,更是如虎添翼。
若说南诏谁有资格挥霍枯魅这样的顶级香毒,非阮落再无他人。她对自已的占有之心连花露都容不得,但愿不使未央遇上了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未央一夜未归,花浔一夜未成眠。
出了蝴蝶谷,未央扯一块黑巾遮了面,便往上次和残影见面的地方去了。她心里似乎有一种感应,残影一定在那处等着自已。
果然,远远的瞧着一个黑影就立在显眼处,看她近了飞身迎来,“少主!”
“你怎知晓我会来此?”未央翻了个白眼。
残影也不矫情,“少主,关下五十里南诏置下大阵,三日间入阵者不下十人,无一人出来。”
“哦?有这等趣事?走,我们去瞧瞧!”未央抬腿便要走。
“少主,秦衍失踪了一夜半日。”残影据实以报,“我因有事缠身,接到三九消息为时已晚,并不知细情!”
“无妨,我已经知晓了。向天祺等人被俘,南诏一定是困了被俘之人于阵中,以此来引秦衍入阵!”未央淡淡的说道。
“少主英明!”残影说道。
未央也不理他,“我们且去瞧瞧!”
二人施展开轻功一路往那大阵处行来,未央有意考较残影的天魔步,她也用同样的身法在前,引得残影尽全力追赶。
一个时辰后,两人在大阵外停了脚步。
未央细细的观瞧了大阵在星辰下的方位以及所占的卦位,但只见天淡星稀,阵中隐有浓雾不散,银河垂地。算了算时辰便和残影说,“找地方歇上一歇,卯时你随我入阵如何?”
残影顿时喜笑颜开,“遵少主令!”
两人随便在附近寻了高大的树木飞身而上,藏进树叶中再无声息。
寅时末,两人自树上下来,落在阵外一处较低的方位处。
“进阵后不可随意碰触任何东西,要小心隐在暗处目不可及之物。这阵虽不凶险,却变化万千,我怕其中被人设置了机关,不只是为了囚人。”
残影郑重的点了点头,二人便进入到嘈嘈的雾气之中。
行过两道阵门,果然被未央料中了。这阵原名雁回,经能人改造后阵中变化千奇,有万乘之力。
未央在心中边计算边破解,此阵她出入并不甚难,想救人却有些不易,至少要全部解开了才知人在何处。于是每行一处阵眼便设置独家技法,让大阵为自已所控。
两人折腾了一个时辰,忽然瞧见一道门内独坐一人,剑横膝前,似乎受了重创不时的咳嗽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