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棘手的样子。”肖冰唏嘘。
“不能直接逮捕张汉吗?”徐老太问,“审问他?”
“不行的,这样不行。”
乔姗说,“这样不就打草惊蛇了?如果张汉被抓,他的同伙察觉到了危险,就会东奔西逃,全部抓获就更不可能了。”
“嗯,说的没错。”
钱子雯稍微想了想,继续说道,“本来,这几天,警方就要放弃监视张汉、和他的杂货店了。直到我和姚静遭到袭击——”
“根据行凶者的招供,一个男人给了他一万块钱,叫他去杀掉‘那个外地的女胖子’,也就是我,嗯,那个男人正是杂货店店主张汉,容貌描述相符,那眯缝的小眼睛是逃不掉的。”
“所以现在有两个重点,第一,对警方来说,上述事实一下咬死了张汉的嫌疑,不能撤销监视行动。第二,对我来说,到底是哪个细节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进而害死姚静?”
“两位警官叫我好好想想,这十分重要。他们还叫我待在局里,直到收网完毕,都不要擅自出去,从安全角度考虑……狗屁!我可不同意。”
“悠着点,小雯。”徐老太说。
“我会的。”
……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告诉韩警官,我认为是潘斌海的事,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
“何以见得?”
“因为姚静跟张汉说过,说我对两年前潘斌海的事情很感兴趣。”
我没有跟张汉说什么话,而姚静跟他说的,也就只有这句了,起码在我听来……
我继续跟警官说出自己的想法。
或许,两年前的潘斌海事件,就是针对贩du体系的一个潜在突破口呢。
害怕我找出什么致命的信息,对他们有害,就先发制人地想要了断我。
“悬。”
他回了我这一个字,真是一个让人喜欢不起来的家伙。
“或许不是太合理,但这是目前唯一能想到的解释了。”
“那就再想,还有。”他撂下一句,“别跑出去,好好躲着。”
听罢,看着他消失在走廊尽头,我说不上来地难受。
一是他对我想了好久的假设异常不屑,二是他叫我好好躲着,我害死了姚静,我可不能干躲在这里。
中午,我又找到了胡警官,想跟他复试一遍刚刚的假设,看他有没有更好的反应。
胡警官正在和一个男人说话,一个五十岁往上的男人,面色愁楚,对警官的话不住点头,时不时地问上几个问题,语气略愤
“他是姚静的叔叔。”
男人被送走后,胡警官跟我解释,“他不住在这里,特意过来的,你知道一你的朋友没有什么亲人了,除了那个疯姐姐。那个男人会照料她后事……你有事吗?想到什么了?”
我再次说出自己的想法,比那个刁男好一点。
胡警官拄起了腮,想了一会:“嗯,是……”
他喃喃自语,像是在思考,“可是……如果潘斌海事件确实跟他们有关系,潘斌海也是赌贩什么的,张汉也不可能单凭‘你对这件事感兴趣’就杀你啊,你说对不对?知道这件事的人多了,你被针对,肯定另有说法的。”
有道理,不得不说。
可是,我实在是黔驴技穷了,脑袋想破也帮不上一点忙。
“潘斌海也是赌贩?”我有的没的问。
“不知道,一个死人也不好查了。”说到这里,韩警官叫他,中断了我们的对话。
三个小时后,我溜出了公安局大楼。
不知怎么地,可能是第六感吧?
我就是觉得16年的潘斌海事件不简单。
有人说我的求知欲是好东西,也有人说我就是只多管闲事的女肥猪。
抛开会给缉赌行动带来帮助不谈,本来我就是想要探知的,探知潘斌海悲剧背后的真相,那些断头娃娃,失踪的鬼公主,都意味着什么?
现在,事情复杂了,不只是满足求知欲那么简单——